仲钦抹了把脸,又哭又笑地说:“大影帝又要给我讲道理了。”
季舒远笑了下,捏住他沾满泪水的手指,温声道:“后来我才明白,世人所求或许非名利也非权势,也可能只是某个人。我想要你,所以我也变得脆弱,变得无法自持,变得面目可憎。”
“你……”
“我已经很多年没跟父母冷脸,更别说直接跟我爸杠上。”
仲钦愧疚不已:“为了我……”
“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自私的欲望。”季舒远说,“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妥协,我觉得偶尔叛逆一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小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因为我的所有欲望都要经过父母评估,如果我有想要的东西,必定先要交给他们检验,等他们允许,我才可以拥有。”季舒远说,“即便拥有,那东西也不完全属于我,他们会在旁边监视,会判断我有没有资格继续拥有那件东西。”
仲钦怔怔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将自己与他对比,发现他们好像相差无几。
“你知道,我是一个独占欲强盛的人,如果那东西不能完全属于我,我就不要了。”季舒远说,“我无法忍受有人觊觎、干涉,或评判我对自己所有物的任何行为。针对这种情况,要么我奋起反抗,和他们抗战到底,要么我低头妥协,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
“我并不算勇敢,因为前面二十几年我都选择了第二种做法。”季舒远泰然道,“但是现在我无法自持,所以我要选第一种。有欲望就有弱点,但人在维护要害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如果过于有攻击性,我觉得也可以理解,你说呢?”
“你……”仲钦哭笑不得,“发疯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怪谁?我又控制不了。”季舒远道,“我说过,这世上权利最大的不是人,是欲望本身。”
他捏住仲钦后颈,将人摁到近前,叹息般道:“卷卷,你是我的全部欲望。”
仲钦微微张口,正要回话,蓦然被他袭入,滚烫的唇舌很快抽干所有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