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朗没答应,黎白仰起头,凄然道:“我求你了,朗哥,你就装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咱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尤其是……你别告诉我妈,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
说完他就要往地上跪,裴朗连忙把他拽起来,半拖半抱地将人挪去沙发,妥协地说:“我答应你,我肯定不会跟阿姨说……也、也暂时可以不让你去医院,但是有一点你得跟我保证。”
“你说。”黎白抹了把脸,“你说吧,哥,只要不让我去医院,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以后再发生昨晚那种情况,千万别一个人扛着。”裴朗拧着眉,“解离太危险了,再有类似的情况你一定得告诉我,听见没?还有你那工作……”
黎白立刻反驳:“工作不能丢。”
“……行,那我明天去买个那个什么儿童表,你戴身上,这样我能随时知道你的位置。”想了想,裴朗又说,“还有这里咱们最好还是别住了,旁边死了人我这心里都总是七上八下的,更别说你……”
话讲到这儿,他蓦地想起什么,攥住黎白的手腕问:“昨晚你下去丢垃圾的时候,看见邻居那边的情况了没?”
“……不知道。”黎白摇头,“我昨晚上失魂落魄的,自己都神志不清,哪有心思注意旁边?”
“好吧,没看到就好。”裴朗松了口气,“怪吓人的。”
事情解释清楚,裴朗面对表舅也更加有底气,后面梁升再打电话来,他都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对方让自己搬家的提议。
再有两天,邻居青年的事情结案,因为没有任何反抗痕迹,插在青年胸口上那把刀只有他自己的指纹,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佐证,最终只能判定为青年自杀。
裴朗却不知为什么,总感觉那个人应该不是自杀。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何况警察调查那么久也没发现异常,哪轮得到他来质疑。
一个礼拜后,裴朗找到合适的房子,和黎白一块儿搬了过去,两人照常生活,日子一长,他们渐渐忘记当初那场自杀案。
除了没有亲吻与性,两人甚至比情侣还要亲密,每日抵足而眠,分享生活里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乃至心理上每一丝微小的变化。
裴朗连游戏也不怎么打了,白日的生活里除了等黎白回家,就是在定位软件上监察黎白的位置。
其实黎白的解离症状并不会频繁发作,倒是裴朗自己的抑郁情况似乎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