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予很高，哪怕只是背影，也给人一种冷清莫测的感觉。这样冷漠的一个人，竟然在给自己煮粥。

然而让林葳意外的并不只是这一点。明明只是相处了几个月，自己怎么会一种想要持续这种生活的想法。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依赖吗？

依赖？林葳冷笑，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一种恐惧感从内心深出挤了出来，渗透出了皮肉…额前出了层冷汗。

他终于意识到，在森予面前，他再次撕开了一副面具。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惧”，而这样的“恐惧”。并不是人们在临界死亡边缘时产生的心理排斥，而是一种空白的、未知的心理压力。这种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啮食着他的血肉。不知不觉，额前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林葳突然开口问。

其实这个问题，他昨晚就一直想问。只是在欲|望的深渊里，他一直空不出自己是思绪来。

森予擦了擦手，转过身来望向他。淡淡道：

“巷口。”

林葳一顿，片刻后背脊发凉。

早在一开始，他就布置好的一局棋，他原本以为森予早沦为了他的一颗棋子，每走一步都可能落入自己暗布的陷阱中。可没想到真正掉入陷阱的是自己。这么说来，他这段时间的心思和算计早被识破，不知不觉中自己俨然成了一颗棋子，而森予则是一直用上帝视角在操控整个棋盘。

林葳笑着问：“怎么认出我的？”

“味，还…眼睛。”森予回答的很直接。

“我身上什么味道吗？”

林葳知道森予嗅觉灵敏度高于常人，他低头佯装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森予的衣服很大，林葳穿着显得很宽松，领口处松松垮垮，几处吻痕映入眼帘…森予的目光沉了沉。

森予盯着他的动作。“，一直都是一种味道，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是么？”林葳重新抬眸看向他，嘴角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既然你说你记忆力好，那么请告诉我，昨晚我们一共做了几次？”

森予丝毫未作思考，脱口而出：“六次。”

对于他如此诚实的回答，林葳笑出了声。笑够了，林葳换了个姿势，双手环于胸前，开口道：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只是‘onenightstand’（一夜），没想到现在还能面对面的站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讨论一些趣的问题。”

说着，林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所以…现在的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就像一把刀，此时正横梗在林葳的心口。

这一次，森予脸上不再是淡漠的神色。他屏息凝，似乎是头一次在认真的在思考一个问题。

幽沉的目光在同林葳对峙，静默片刻后，开口：“根本没必要去定义这层关系。此时此刻我们可以是朋友，是同，也可以是伴侣。可是不管是哪种关系，一点永远不可能变…”

说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林葳，抬手…修长的手指嵌入林葳的头发里，是意料中的柔软触觉。

“我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从此以后，彼此都是对方最亲密的人。”

这时，锅里的粥溢出来，闻声森予转身准备关掉火。然而转身际，手腕被人一把攥住。紧接着，唇边一凉。林葳突如其来地入侵令他毫无准备，就这样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亲自伺候完林葳的饮食后，森予就接到了陆凌风的电话。当他到了市局，所人都在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