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瑶最终还是见到了段庆骁，段庆骁一直低着头，不执一言。罗素瑶不敢看他，想说话都变成了眼泪，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来。两人从头到尾每说一句话，临走时，段庆骁终于开口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陆凌风是对，之所以让程橙橙也参与这次审讯工作中来，简单理由则是怕孙弈博无法应付罗素瑶。了一两天相处，这个曾一度长期遭受家暴的女人对程橙橙产生了一种信任，这种信任起初就是建立在同一性别之上，毕竟女人懂女人。

审讯室里……

“我跟段庆骅刚结婚那会，他对我很好。可婚后两年，我都没怀上孩子，去医院诊断为不孕症，这等于给我判了死刑。从那天起，段庆骅就像是变了个人，经常不为任原因就打骂我。”

孙弈博语气略小心试探性问：“罗小姐，据我们调查核对，你好像从来没报过警，既然段庆骁对你进行过暴力等一切威胁你生命安全的行为，为什么你一次都没报过警？”

罗素瑶没立刻回答他问题，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身体发凉，她下意识抱住了肩，好像体内数万条吸血虫在吸食她的血液。程橙橙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如纸，消瘦憔悴的罗素瑶，心里种说不出的心疼。

程橙橙起身倒了杯热水，抓住罗素瑶的一只手，让她握住杯子。罗素瑶抬头痴痴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里噙满泪水。很快，热量从指尖迅速蔓延，短暂驱走了一丝冷意。

等情绪稍微缓和下来，罗素瑶深吸了一口气，才颤抖地开口：“刚开始，我…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他，段庆骅很喜欢小孩，我不能给他生孩子。我以为…以为他打够了，骂够了就会好了。他还会变回当初结婚时候地样子，对我好。他不让我出门，不让我跟任何人说话，包括我妹妹。后来我妹妹怀孕生下了孩子，她不想要那个孩子。段庆骁知道后，收养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妍妍。”

“妍妍渐渐长大，两岁大的时候，就会叫妈妈，爸爸了。”

说到这里，罗素瑶又落泪了，眼睛里划过一丝从未见过神色。孙弈博和程橙橙都知道，那是种叫做母爱的东西。

“等妍妍长到了四岁，她才学会走路，这段时间，段庆骅还是不停打我，折磨我。时候还当着妍妍面强|暴我。他说，只要我敢逃走或者报警，他会先把妍妍杀了，再自杀。”

罗素瑶终于抬起眼，分别看了孙弈博和程橙橙一眼。

“我逃不掉。”

语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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