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开了药,付了昂贵的医药费。
她出了医院的门,坐在长椅上数她身上的现金和卡里的奖学金的钱,数来数去,她觉得必须要忙碌起来,于是给张忱爻介绍的在波士顿的老师打了个电话。
当天晚上,她飞好莱坞进剧组实习。
过敏没有因为换个地方而缓解,反而在日益加重的工作量里愈发严重,以至于在初秋换季时发了烧。强撑着跟了一上午的组,导演终于看不下去,挥挥手打发她回酒店休息。
临走前还苦口婆心地用夹生的中文对她说:“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简悠笑笑。
住的地方离片场不远,她戴上卫衣的帽子,慢吞吞地走回去。因为发烧而变得没有力气,脚下也虚浮,快走到酒店楼下时,她接到国内的电话。
“简导儿,最近在忙什么?”
“……拍戏。”
“有没有想我们啊?”
“……”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那头是他们班班长,从上大学就有了个远大的目标,即毕业后就通过考试留在北市,拥有个铁饭碗比什么都强,前两天刚过了面试,正在等体检,所以才有闲心给简悠打电话。
“你上次不是在班级群让帮忙留意三十来岁的女演员吗?”班长说:“我这边正好认识个导演,他最近在选角,13级表演系送来个作品集锦,都是这个年纪的学妹,可能会有你想要的,我发你邮箱?”
简悠推开酒店的门,说:“好。”
酒店大厅的冷气扑面而来,她眩晕了一秒,又补了句:“辛苦了。”
邮件很快隔着千山万水发了过来,简悠却没有查看,她先泡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袍后又扒开衣领给过敏的地方上药,药膏的味道并不好闻,刺激着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