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也不再劝说什么。
陈老将人带到了办公室,把早就整理出来的文件递过去,“小麋,你要的东西。”与安安有关的东西。
“麻烦老师。”沈麋珍重地接过东西放进包里,并没有当面拆开的意思。
陈老沉默了几秒,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肯参加物理的国赛,是在尝试着放下。”
沈麋是单眼皮,眼廓有些细长且尾角上挑,笑时盈盈,没有表情的时候却会显得很凶。
这会儿在敬重的老师面前被戳到痛处,渐渐淡了笑意,语气加沉,“我从没想过放下安安。老师,我不仅会参加物理国赛,还会参加高考。因为这些都是我跟安安约好的,我会一一做到、做好。”
面上的难过转瞬即逝,陈老尝试着开口缓解气氛,“小麋。”
但沈麋明显并不想再多说什么,退了退身,是想要离开了。
陈老只好无力地摆摆手,放沈麋离开。
当办公室归于安静时,陈老弯腰打开最底下的一层抽屉,垂眸去看。
那是一张被保存得极好的照片,三个自信阳光的孩子纷纷扬着灿烂笑意捧起各自的奖杯将陈老围在中间。
粗砺的指腹紧紧捏住抽屉边缘。
半响,陈老才克制地关上抽屉,起身踉跄了一下。
那是他跟妻子呕心沥血养育的孩子,恰逢二八年华夭折。他又怎么会无动于衷,轻易忘记。
而沈麋也不好过,她走得很快,低头隐忍着满腔情绪,直到撞了一个人,险些四脚朝天。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还没想起什么,便因那握住肩头的柔荑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