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如也通过沈麋所提供的信息初步判断,安安很有可能是一名微笑型抑郁症患者,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问题。
所以吴销的行为更像是点燃导火线的那点火花,很是轻易地引爆了安安自|杀的念头,ong得一下炸没了一条鲜活的年轻生命。
安安自小就比同龄人要更加敏感细腻,她应该很早就有抑郁的倾向了,但是在家人、朋友、外界的面前都藏得很好。
在人群里永远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小姑娘,几乎每个认识安安或是和安安相处过的人都会夸上一句活泼又可爱,可是在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深夜里,这个小姑娘满脑子想得都是该怎么去死。
她可能还想过服药、割腕、跳河,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从高楼一跃而下。
在自|杀前几天,安安突然跟沈麋提到过,“小米,我好想去玩蹦极啊,很有意思的样子。”
“哎,你知道我恐高的嘛。”沈麋头也不抬地写着一道数学大题,她正解到关键步骤,“等司巍回来了让他陪你去玩。”
那个时候沈麋没有抬头,也就没察觉到安安明显不对劲的情绪。
安安又微弱地挣扎了一次,“小米。”
这回沈麋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安安,“嗯?”
但是安安挤出一抹笑意,还是放弃了自己,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接着做题吧。”
沈麋每回忆一次,都会痛苦后悔一次,痛苦后悔着当时那个愚笨的自己对安安发出自救的信号一无所觉。
如果,如果她当时早点抬起头,不执着去钻研那一道完全没必要学习的课外题,可能就会及时发现安安的不对劲,及时带安安去看心理医生,安安也就不会在她眼前死去。
安安生前明明那么爱漂亮,可是她的死相却难堪极了,血淌了一地,红的白的,没有一点生机地倒在那,就像菜市场里屠夫案板上供人挑选宰割的肉。
所以沈麋差点就吐了出来。她觉得好恶心,恶心死去的安安、恶心脆弱的自己、恶心关心她的警|察和老师、还恶心这个于安安而言糟糕透了的世界。
“沈麋。”
“沈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