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几人挨个打量了一番,嗫嗫嚅嚅地低喃,“多了一个,怎么多了一个……”
诡异的话语伴随着寒风,一下子钻进人的衣领,叫人呼吸都不敢放重。
在场死一般的沉默,郁燃下意识拧起眉头,余光扫向一旁事不关己的男人。
多了一个?什么多了一个?
心惊胆颤时,只听见老妪自顾自地说:“夜里不安全,你们不该在外面乱晃……我应该给你们找个地方住,让我想想,很少有外人来,我都快想不起了。”
老妪用小树枝一般枯萎的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像敲击空心木头,咚、咚、咚。
“我记得了,祠堂的厢房都空着,小丫头每天打扫,等着人来呢。”她舔了一下唇,发黑的碎齿在嘴中若隐若现,“跟我来,在子夜前进去,晚了小丫头会生气,那可不好。”
老妪说完便飞快地向前走去,根本没有停下来等人的意思,干瘦的四肢像竹竿一样在袖筒里晃荡,可每一步都死死地踩进地里,看起来随时都要散了架。
老旧灯笼的照明范围很小,几秒后那身影就开始模糊起来。
没人知道她是敌是友,也没人敢预知前方是否会有危险。可怕的不确定性像钝刀一般割在人们的心头,意外随时能让人精神崩溃。
郁燃几乎是在老妪离开的后一步就跟了上去,紧接着燕时澈也离开了原地,留下犹豫前行的四人。
陈童跟在西装男身后,轻微的响动都能让她惊慌失措。程希佑则是对刚才老妪的面貌产生阴影,完全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那老妪是人是鬼?
“我们要跟着她吗?”曲蕊率先出声,担忧地看向离开的两名同伴。
“去,一起去。”沈同宇沉下脸,“她说得对,夜里很不安全,你看村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一定有蹊跷。”
前方,郁燃盯着老妪的背影,问燕时澈:“她是人吗?”
“她有呼吸。”燕时澈说。
“有呼吸的就是人吗?”郁燃开口,“你看,她走路的姿势像不像关节僵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