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的门是老式的外开木门,结实的金属插销好端端地扣着,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郁燃没有放松警惕,这种插销其实很好打开,用铁丝向上一挑就能够破坏。

他转身刚想开口,黯淡地灯火忽然闪了一下,在青年精致的脸庞投下半面郁卒的阴影。

郁燃又捻了捻手上黏糊糊的东西,语气颇为嫌弃,“我去洗手。”

木门合页结了锈迹,推开时晃出一阵悠长的吱呀声。

一弯勾月悬在祠堂上方,月色比无常索命的刀光还苍白,在青石砖上投出一大团浓黑的树荫。

院中死寂,其余人都还在梦中。

燕时澈尽职尽责地跟在郁燃身后,向厕所走去。

厕所在祠堂左侧,莹莹火光从窗格里透出,越靠近西边,香火味就越浓。

厕所里有一方石砌的洗手台,一截绿色塑料软管支在出水口下,郁燃仔细地冲刷着手上的鸡血,燕时澈站在后面放风。

“那是什么?”燕时澈开口,“我划开了一团头发。”

“一只手,很小。”郁燃的声音在淅沥沥的流水中有些模糊,“还很软。”

“唔。”

厕所没有光亮,燕时澈却能够清晰地看见流水冲刷着纤长的指节,带走一丝又一丝暗色的污水。

“你没看清那东西长什么样?”他敏锐地问,“廿三?”

郁燃关上水龙头,下水道咕噜噜地吞下水流,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原来你不是漂亮笨蛋啊。”郁燃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