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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时澈用餐巾擦了擦手指,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光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就能够想象刚才那把刀插进桌子里的力道有多大。

郁燃嘲讽,“什么都敢吃,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溜光锃亮的秃头瞬间下了一层冷汗,胖子如梦初醒般抖了一下,回想起刚才被魇住似的自己,全身汗毛耸立。

“谢,谢谢啊,燃神。”

餐桌上寂静地像是死了人,修女视若无睹地低下头吃着自己盘中的餐食,冰冷的金属刀叉撞击切割着肉块,在瓷盘上发出刺耳的滑动声。

入口,咀嚼,吞咽,她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将面前的猪排全部吃光,最后连盘子上的酱汁都卷入了她鲜红的长舌中。

“那么,夜安,客人们。”吃完饭,修女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准备去塔楼做晚祷。

“等等——”吴落叫住了她,“请问你知道我们的同伴在哪里吗?”

玛丽微微垂首,脸上露出诡异的哀伤,“很抱歉,不过,希望他能按时回来。”

说完,她掀起袍角,如幽灵般离开了大厅。

但这一整个晚上暴一沣都没有再出现。

天一亮就到了第三日。

郁燃含着水果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剩下的三人正围在大厅门口。

城堡的大门隙开一条缝,一只手从缝隙外面伸进来,静静地瘫在地上,已经惨白发紫,但还是能看出之前雄壮的肌肉线条。

燕时澈上去把门推开,一具赤裸的尸体横在城堡门口,尸体像一只抽瘪的气球,苍白如粉墙,皮肤急剧缩水,皱巴巴地垂搭在身上。

“暴一沣?”郁燃皱着眉,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

他的脸也完全失去了血色,上半身出现了一个空洞,半边肋骨不翼而飞,身上和地上却没有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