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页

视线跟着头顶的剧痛转了过去,是更衣室那张废弃的弹簧床,上面铺着跳高的器材绿垫子,垒了厚厚一层。

“最下面那张垫子,看见了?”黄毛在他耳边恶意低语,“你以为为什么上完体育课找不到你的‘阿阮’,那婊子就在这张垫子上被我们弄得叫唤,一边哭一边叫着秋鹤秋鹤,给老子肩膀都咬破了——”

嘶哑的怒嚎从嗓子里吐出来,秋鹤的身体往上重重一顶,脑门直接怼在了黄毛的鼻梁上,听得咔哒一声,黄毛痛苦地捂住鼻子,鼻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艹你丫!”黄毛大骂一声,秋鹤立刻被旁边的同伙撅住了肩膀,脱臼的失力感让他没办法起身,被当胸踹了一脚。

衬衫纽扣弹飞在空中,滚进了金属柜的夹缝里。

秋鹤大口喘着粗气,绝望和愤怒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几乎感觉不到痛楚。他不顾断掉的双手,肌肉抵住墙角,咬紧牙关抬腿就踹到黄毛的裤裆上。

黄毛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又有两人上前抬起棍子杵着秋鹤的腿窝,两三下给打到不能动弹。

过了半晌,黄毛从疼痛中起身,他又羞又恼,怒火直接蹿上了脑门,举起手中不知从哪个地方摸出来的铁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郁燃连疼痛都没感觉到,直接被这棍子砸醒了。

他此时还在床上,系统时间凌晨03:03,月光从窗口投进来,将挂在窗口校服衬衫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影影绰绰像个人形。

夏夜的凉风吹过郁燃额头上的冷汗,梦里的疼痛仿佛还遗留在后脑勺。

那棍子对准脑袋砸下去,秋鹤绝对是没命了。

郁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睡意被一棍子敲没了,他转头瞄了眼在那头床上睡得正沉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起了身,走到窗口前摸了摸晾着的衬衫,已经被热气和风烘得差不多干了。

郁燃尽量没发出声响,将衣服穿上,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手掌掐着胸口的位置比了一下,刚好在第二颗扣子处。

这下他终于知道自己白天离开更衣室时踩到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秋鹤曾经遗落在柜子缝下的纽扣。可能是因为没有直接触碰,所以‘死亡演绎法’才没有当场触发,而是化作梦的形式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