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迟疑地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第二间治疗室的门口,燕时澈体贴地替他推开了门。
显然, 这间治疗室的治疗方法相比于第一间要残暴得多。
一只包裹着纱布的右腿在地上跳动, 它的身后跟着一位单腿蹦跶的病人, 病人猛地扑上前, 没有抓住那只右腿, 右腿反而像有意识似的转过身, 足尖对着它主人的脸踩了一脚, 接着在病房里作乱。
它像兔子似的蹿过一排病床, 将病床上所有病人从昏迷中吵醒,绊倒了一只输液架, 输液架上的软管哗啦一声,将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下地摔得七零八碎。
“管好你的腿, 瘸子!”有病人大叫, 他的双臂不知所踪, 费力地从病床上起身, “再有下次, 我就把你的腿从五楼扔下去!”
独腿的病人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骂道:“要是你能抓到那最好!可惜你连手也没有,先生!”
“你这是歧视!”没有手臂的男人眼睛都快瞪成了青蛙。
“是你先叫我瘸子的!”
“歧视!”
“没爪子的癞□□!”
哐当!
右腿踢开挡路的桌子,桌上的盘子和水壶全摔碎了,饼干混着红茶洒了一地,奶香甜味热气腾腾地飘到空中。
“别吵了,你们两个混蛋!”另一张病床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骂道,“快去抓那只腿,它想要跑出去——劳烦,关关门!”
最后一句他冲着郁燃他们吼出来的,右腿果真对着门跑来,郁燃贴在门后关上了门,燕时澈默契地将冲过来的右腿一脚踢了出去,那只腿被踢得横飞跌落在地,由于没有支撑爬不起来。
“我的腿!”独腿的病人心疼地嗷了一声,扑上前捧住了自己的腿,从兜里掏出一根绳子,将右腿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