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他就是因为贪吃才被恶魔盯上的。”
“盯上了什么?”郁燃问。
“龋齿!”病人捂住自己的嘴,“很严重。”
“我知道。”那个自负又霸道的老头开口,“医生需要把你嘴里的肉刮干净,舌头绞断,牙齿拔光,然后你每天就只能吃牛奶泡软的饼干填饱肚子。”
“我爱吃饼干。”生龋齿的病人安慰自己。
老头反驳:“但你连舌头都没了,尝不到味道。”
“或许能够尝到一点。”
“不,你在妄想,我没听说过失去舌头的人能尝到味道。”
“……那还不如让我缺胳膊断腿。”那人呜呜呜地哭嚎起来。
他的话瞬间引起了公愤,之前两个吵架的男人异口同声地大骂:“你这是歧视!”
治疗室里瞬间又闹哄哄一片,郁燃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瞟了一眼燕时澈,在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还不如去其他地方看看。
燕时澈也皱着眉点头,这地方像是一座疯人院,他们的话颠三倒四,就算真的可能对剧本有用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们正想离开,第二间治疗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医生站在门口,穿着手术服,前胸有大片干涸的血液,看起来有些可怖,似乎才从手术台上下来。他手里推着下午茶餐车,餐车的保温金属盖半开,里面放了一大盘饼干和一大壶热茶。
“10号床,吃完下午茶,你的手术就要开始了。”医生从郁燃和燕时澈身旁路过,“这可能是你有味觉的最后一餐。”
刚才的病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整个人埋在枕头里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医生帮病人们分发了下午茶,独腿男人看着多出来的一份,邀请郁燃道:“你要吃吗,新人,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吃完可以预约一台摘除额叶的手术,反正他的龋齿耽误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