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相触,一些暂时被沈珂安抛到脑后的记忆浮现,她看了一眼许泽的胸口,那里残存着可疑的水渍,可能是泪水可能是汗水,也可能是鼻涕。
注意到她脸色变白,许泽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往下看,顿了顿,笑意爬上眼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自然地说:“没关系,谁都有难过的时候。”
默了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你是第一个哭湿我衣服的人。”
他的语气隐含控诉,沈珂安忍不住笑了。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将男人的衣服哭湿。
夏晚的疗养院像以往一般安静,沈珂安和许泽径直走上三楼,敲开了病房的门。
入目的终于不是夏晚浇花的画面,她如同古代仕女一般,端坐在板凳上,手上捧了一本米黄色皮面的书,慢慢地翻动着,表情恬静。
为沈珂安两人开门的是汤宇,他像主人一般招呼着两人坐下,倒好温热的桂花绿茶,放在他们面前。
现在的汤宇与记者会上的汤宇判若两人,沈珂安看着他脸上憨厚的笑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待他。
说渣吧,他的确渣。明明爱着夏晚,却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说不渣吧,又没那么渣。跟家族的合约一到,马上回到夏晚身边,任劳任怨,当牛做马。
“我要走了。”沈珂安还没想明白,突然听到夏晚说了这么一句。
“啊?”她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夏晚,下意识问:“走去哪儿?”
一旁的汤宇嘴唇颤了颤,欲言又止。
夏晚放下书,沈珂安注意到书的封皮上写着“环球旅行攻略”,顿了顿,又问:“你要去旅游?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