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再次被扣响的时候,乌桃才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的她还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不同的是极远的前方有一束光亮。
她一路追逐光亮过去,才发现光的尽头,站着迟弈。
乌桃来不及沉浸在梦里思考,赤着脚走在地毯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整齐有序的进来,将衣服整整齐齐的陈列在她宽敞的隔间,这还塞不下,一路摆到了门外的走廊里。
迟弈穿着黑色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裤,裁剪得宜,昂贵非常。他神色懒散,站在门口看着乌桃,手间夹着一支点燃了的烟。
他语气带了些散漫,淡声问:“我能进么?”
乌桃点点头,让出身位来,温声说道:“当然,迟先生请。”
他自然的将烟摁灭在走廊垃圾桶上,从容的走了进去。坐在她白色的沙发上,矜贵又疏离。
迟弈说道:“我随便叫了几家品牌来送衣服,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他随性地靠在沙发上看乌桃选衣服,明明件件都是昂贵至极的品牌新衣,落在他眼里头,不知怎么,却好像还没她身上的病号服好看似的。
说是选衣服,其实迟弈压根没打算让她选。
这些衣服全都是送给她的,她想穿哪件就穿哪件,无非是他硬想走个过场。
再说了,他当初爱了乌桃那么久,也从来没见她挑过什么喜欢过什么。
她向来随遇而安,不挑剔任何东西,好也能用,坏也能用。
估计她也就是客气的看一眼,淡淡的说一句:“我没什么挑的,能穿就好。”
活脱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