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弈的瞳仁很黑,此时更是深沉如夜。他朝着门口低头等候的女佣吩咐着,算是默认:“送夭夭小姐回去。”
几个人护着乌桃回别墅,迟弈站在原地看了好久,不知不觉,周身浸满初秋的凉。
过了半晌,他微垂着头走进别墅,厅内等候的梁伯上前,温声问了句:“少爷刚刚抽烟了?”
迟弈的神色一缓,淡声嗯了句:“我不是一直都抽么。”
梁伯送上前一杯暖身的红茶,说道:“夭夭小姐来的这几天里,抽的少了不少。”
迟弈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
梁伯看着迟弈的脸色,语气很是和缓:“刚刚看小姐的脸色不好,少爷跟她说了以前的事吗?”
迟弈喝了口茶,有些默然:“她的事,总不能一直瞒着她。”
梁伯点点头算是了然,一边泡茶一边不经意的提起:“那少爷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个问题,迟弈才掀起眸看梁伯,语气有些自嘲:“我怎么想?”
“我自小看着您长大,少爷的心思我不说了如指掌,也能猜中几分。”他不疾不徐地给迟弈添茶,虽是疑问,可话里却没有任何问询:“少爷的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小姐吧。”
梁伯一直在迟家管事,从迟弈小时候起,除了家里人,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梁伯。
他高中的时候喜欢乌桃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梁伯自然也不意外。
现在他身边的亲人几乎没了个干净,唯有梁伯,还知道他曾经这段已经不为人知的心意。
迟弈扯唇低笑,语气有些薄凉:“没放下又怎么样。”
他仰头闭上眼睛,声音压的很低。
“梁伯,她从来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