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高三毕业的时候,乌桃的父亲已经入葬了两个月。
自打毕业那天起,他就联系不上她,不管是曾经交好的同学那里,还是她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她的影子。
就连那个破败不堪的城中村里,都只得知了她家房子被卖掉抵债,孤零零的女孩子家,只拿着很少的钱离开的消息。
迟弈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他那个时候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说是心如刀割,一点也不过分。
乌桃那么瘦弱,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甚至也没有什么钱。在这个世界上孤单又彷徨,任谁都能踩上两脚。
他只要一想要乌桃现在的处境,一想到乌桃可能会在那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哭,他都恨不得立马冲到她面前去照顾她,把自己所有的钱和房子都给她。
只要她能觉得开心一点。
迟弈让爷爷和梁伯用了迟家所有的关系,终于在一个老旧小区里看到了乌桃。
听人说,这个小姑娘租了一个最便宜的房子。
每天都跑到房子的天台上去,一去就是一整天,那个单薄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会从楼上跳下来似的。
她长得太过漂亮,见过的人都对她印象深刻,只是一听起她就会摇摇头,说小姑娘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啊,一点光彩都没有,一看就寻了死志。
迟弈疯了一样的上去找她,一把将乌桃从天台抱下来,眼眶红的不像话:“乌桃,你能不能不要做傻事?!”
可她不哭,不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我没事。”
这样的状态,谁看了都知道不是没事。
为了让乌桃能够好起来,迟弈每天想尽办法哄她开心,连心理医生都替她问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