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弈点点头算是给面子,红酒在唇上抿了下便离,坐他身侧的陆屿倒是找到了机会跟他说话。
饭桌上的言论全是围着迟弈进行的,这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乌桃只跟迟弈客套地打了招呼,两人便再无交际,饭局过半,她觉得难以喘息。
告了歉以后,乌桃起身说去趟洗手间。她和余晴使了个眼色让人安心,踩着高跟鞋疾步走出去。
餐厅的露台宽敞,黑色玫瑰样式的栏杆精致又通透,三边透风,背部通往走廊。
天色已深,站在露台上能清晰地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秋风席卷,冷空气能叫人平静。
乌桃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纾解了不少心里的郁气。
心里稍微安宁点以后,一想起要回包厢去面对迟弈,乌桃就觉得无比的煎熬。
一想到迟弈,她又开始心乱如麻。
她追摸不透迟弈,也捉摸不透自己。
在刚刚恢复记忆的那几天,她只觉得荒唐至极。
失忆的这段时间里,乌桃的所作所为都让现在的她无法接受。
温柔小意,浓情蜜语,乌桃每每回想起这时的自己都觉得脊背发凉,如坠冰窟。
这样完全偏离她人生的过往和举动,她只能归咎于自己是一个醉酒的人,一夜荒唐,第二天醒转才惊觉荒谬。
所以她不愿回想,不敢回想。
如果说她的人生是一本不停谱写的文章,她只想把这几个月严丝合缝地合上、盖住,翻过这几页,甚至祈祷着,不问前尘,续写下去也完全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