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诸人还在聊一些圈内的事情,或八卦或生意,你一言我一语。
在成年人被烟酒味的侵染的喧嚣客套之间,乌桃捏着装着温水的杯子出了神,突然间,她想起来,上大学前夕,她和迟弈分手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么冷淡。
虽然过去了五年,她也从未刻意回想过有关迟弈的任何事,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好像被时间定了格,在她的记忆里无比清晰。
只需轻轻一拉扯,就把她拽回了当时的情景里。
那个时候的迟弈没有现在这么疯,他只是站在风里红了眼,低声央求了她几句。
被拒绝以后也只是沉默了很久,临走的时候,脊背挺得很直。
迟弈一向骄傲,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卑躬屈膝,更不会委曲求全。
曾经是,现在也是。
开门声将乌桃从回忆中唤醒,她掀眸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迟弈。
他脸色很差,漆黑的眸子满是薄凉和冷戾。隔着半张餐桌,都闻得到他身上过分浓烈的烟味。
迟弈抽烟了,还抽的不少。
兴许是她离开迟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寥寥几天不足以让她忘记这几个月和迟弈一起度过的日子,她无法避免地想起。
在失忆的她和迟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已经很少抽烟。
甚至后来,在她面前的时候,身上从来闻不到烟味,只有淡淡的香。
清冷的木质香,每每闻到都能想起下着雪的松林。
那时候的她很喜欢这个味道,见到迟弈总是要扑进他怀里蹭个够。
心猛地刺痛起来,乌桃下意识抓紧手里的杯子,杯子却因为受力不平衡从手里摔落,水撒在裙子和地毯上,洇出深色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