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来人,一个梳着羊角辫满脸灰土的小丫头背着箩筐凑了过来:“大爷要酒吗?家里自己酿得好酒,还有药囊,可驱虫辟邪……”
小丫头声音脆亮,一手拿着几只药囊,一手从箩筐里摸出酒壶来,一只一只小坛子上盖着布,避免阳光直射,走近了能闻到封坛泥的味道。
老六倒是挺好奇,下马来问:“这什么酒啊?多少钱?”
小丫头见得人多了,许多镖师也是这般五大三粗,面上身上有疤,看着狰狞恐怖。因此老六这幅模样倒是没有吓到她。
她镇定道:“家里酿得桃子酒,有去年的也有前年的……”
“啧。这也算酒?”老六喜欢喝烈酒。青梅、桃子酒一类,在他看来都是小孩子和姑娘喝着玩儿的。
他没听完小姑娘的话就要走,那头小月儿倒是过来问:“药囊里装得什么?”
小丫头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跟来的年轻男人——他可真好看呀,虽然一身素衣,头上只有一根木簪,似是朴实得很,但浑身上下却自带一股莫名的儒雅气质,看人时自然而然地浅笑起来,眼里仿佛带了流光明珠,极吸引人的目光。
小丫头呆呆看了片刻,才回神道:“有,有很多种,有安神的,静心的,安眠的……”
老六笑了起来,打趣道:“它们有区别吗?”
小丫头瘪嘴,似是委屈得很,但又不敢顶撞人,只能小声抗议:“当、当然有区别的。”
小月儿回头看了眼谢喻兰,谢喻兰点了点头,小月儿便掏钱买了两只药囊:“喏,拿两个安神的吧。”
小丫头为难地抿唇:“钱、钱多了……”
“没事,拿着吧。”小月儿塞进她手里,又顺手取了绑在箩筐上的两根浅绿色发带,“这个好看,给我好吗?”
“可以。”对方点头,“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是给自己用的。您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小月儿笑起来,眼睛弯得月牙似的,阳光下她眼睛的颜色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