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分外安静,秦岚之没怎么说话,反而是谢喻兰坐立不安,总偷偷去瞧那凡人。
若即若离,患得患失,这凡人真是讨厌。
前一秒以为他喜欢亲吻,下一秒他又一本正经;前一秒以为他放肆不羁,下一秒却又严肃起来,眉眼带了些冷淡,似乎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莫非,这也是教导他入世的一部分?
他看不太懂,只觉得麻烦。
用过饭,两人休息片刻,小月儿才拿了烫洗好的酒壶酒杯来。开了泥坛,酸甜果香伴着酒香汹涌而出,仿佛将季节猛地拉回了初春,令人豁然开朗。
夜风鼓起床帐,两人搬了椅子坐在窗下,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谢喻兰酒量一般,果酒就更不在话下,但这桃子酒却似乎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恐是当地人酿造的方式不同,几杯下肚,谢喻兰竟是晕乎起来。
他撑了脸,看着对面的秦岚之,晕沉了一会儿道:“凡人,你挺好看。”
秦岚之:“……谢谢。”
谢喻兰又想了一会儿:“万壑宫为什么是魔教?”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秦岚之有些诧异,“你记得万壑宫了?”
“嗯?”谢喻兰不太明白,“我记得啊,为什么不记得?我还记得我去你书房偷东西……偷什么来着?被你抓了个正着。”
秦岚之一时搞不清他是真记得,还是醉糊涂了混淆了别的什么,迟疑一下道:“是有一次。你刚上山没多久,我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帮你,结果你换了夜行衣想调查书房,我误以为你撒谎骗我,其实你一直就怀疑万壑宫,只是想混进来找证据。”
当时他发了很大的火,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他难得下山一趟,又难得捡了人回来,许是那夜的烟火和花灯太灿烂了,搅昏了他的头,才让他软了一回心肠。
可现实却打了他的脸,让他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