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是“林墨,圣人有训君子远庖厨你知道吗?”
第二句是“林墨,蚱蜢怎么抓?”
第三句是“林墨,这玩意怎么焦了。”
越想越觉好笑,林墨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季朝云好耐心,待他笑完,淡然道:“你吃饱了?我与你说正经事。”
林墨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听这话立刻坐直了身,造作无比地觑了他一眼,成心抱着他胳膊假模假样地撒娇:“什么正经事?你如今把墨吟借给我做附体之物,我谢谢你;可是无功不受禄,你想我替你做什么?杀人放火,我样样在行。”
季朝云问:“什么都行?”
林墨点头。
季朝云想了一想,道:“那你留下来吧。”
林墨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松开了他的胳膊:“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不行。”
季朝云太熟悉他这样的笑容了,他们幼时即相识,林墨是个惯会耍诈赖皮的,有时却正经,且十分固执。譬如此刻,你瞧他笑得戏谑,那双眼却是明亮坚定,压根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故而季朝云不勉强,也不与之争辩,他自有办法。
季朝云站起身,对着外间道:“进来吧。”
林墨不解,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似是在低声抱怨踌躇,季朝云沉声道:“陆不洵!”
外面的声音就消停了,陆不洵灰溜溜地推门而入,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师尊”。
他抬起头,见这屋内还有一个人竟厚颜无耻地坐在季朝云的床上;这人年纪不比他大多少,头发不好好梳,衣裳也不好好穿,妖形妖势地一看就不似什么正经人,倒像个纨绔,又像狐狸精。
更别提,那床边还落了一地的纸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