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正是有两件事要回禀师叔。第一件,我们带回来的那谢英,原本好好地关了起来,方才听师弟们回报,说是谢英不见踪影,里头只有一只橘猫。”
季朝云看了一眼林墨,心知那不过是他的障眼法已解。
他为林墨借体,这林墨却也厉害,能自作画皮。只是想那别的鬼画皮一作人形,他偏另辟蹊径,把自己画皮成了一只猫,又将那猫画作谢英。
这人此刻居然还一脸无辜,仿佛万事与他无关。季朝云便道:“看住那猫便罢,还有呢?”
季宁乐的声音中更为无奈:“阿洵跑了。”
连季朝云也一时无话可说。
季宁乐接着在门外禀告:“方才守山门的师弟来说,阿洵气冲冲地下山跑了;问他何事要外出,他只丢下一句‘去问我师尊’,我想了想,还是想先来禀告师叔一声。”
若是告诉季平风,大约也是一句“找你师叔管去”,倒不如先来找季朝云算了。
季氏弟子众多,年少未出师的,出入山门皆有一定禁制,应遵门主之命或师命,擅出者应罚。
季朝云道:“找他回来。”
外面的季宁乐得令去了,季朝云回头便对林墨道:“怪道外甥多像舅。一日内两次假遵师命而出,我看他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毛病,确是一模一样。”
他这样说话,直把林墨气笑了,忍不住反驳:“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与他相见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你却教养他多年,我倒想问了,你季朝云是怎么教的?”
季朝云冷声道:“该怎么教怎么教。季氏弟子一样是习六艺,修道法,有过改之,无过勉之……怎地?你没学过?”
听听,季朝云这话一出口,林墨就知道这一位是个不会教人的;想他季朝云会慈眉善目,谆谆教导?怕不是天要塌了。
但如今这件事也不紧要,林墨有别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