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朝云欲摘下玉箫,林墨却笑着阻拦:“罢了罢了,我来。”
说罢,他将两指一拢递至唇边,不知怎地一吹就发出了尖锐破空的哨音,声如长啸。
夕阳的余辉洒满他周身,黑裳也难掩内敛光华;伴着这一声,阴风再起,卷起地上的枯叶,带来森森可怖之气。
季朝云再一看,哪还有什么小镇?哪还有什么街道?哪还有什么行人?不过又是虚相罢了。
此地四周空空,唯有雾气萦绕,由淡转浓。雾中不知道什么魑魅魍魉,发出叽叽咕咕的嘲笑声,然后唱起了方才的打油诗:
恶积祸盈性嚣狂,腰配黄金诡心藏。
黄粱一梦家业散,人间再无林六郎。
他们高声唱了几遍,最后只将“人间再无林六郎”这一句反反复复唱了数遍。
此间正是昼与夜交替的黄昏时刻,此起彼伏的笑声与歌声,不知所起,扰人心志,实在可怖。
林墨喝道:“识相的就赶紧闭嘴,不然小爷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那歌声戛然而止。林墨正要得意,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开口,仿佛近在二人耳旁。
“两位哥哥呀,你们不想听歌儿,我请你们看戏可好?”
季朝云与林墨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那凭空而来的声音又轻又软,难辨男女。说的话,像是劝又像是哄:“好不好?”
林墨递与季朝云一个眼色。季朝云点了点头,手方要动剑,就听林墨道:“好啊,那就看戏吧。”
季朝云:“……???”
见季朝云怒目而视,林墨道:“等会……你不是这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