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守的牛头马面竟也已经跑了,季宁乐也不知怎地已经松了绑,正以左手持剑挑断陆不洵与那一旁少年身上的绳索。
林墨大喜过望,心叹这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出息,忙招呼道:“你们几个!跑跑跑!”
却见陆不洵挣扎着要站起来,竟是又倒了下去。他懊恼极了,见季宁乐伸出来手要扶,忙道:“快别管我,你们走!”
林墨这才发现他似是双脚受了伤。不止如此,那季宁乐的右肩上似乎也有伤,所以改以左手持剑,并不利落;另外那一个少年倒似全身周全,但看起来又不像有多么高深能为。
此时滟九已经追了出来。见势不妙,林墨忙道:“你们走,我断后!”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动。
滟九怒道:“一个也别想跑!”说话间,弦拂若狂风疾雨,真力与弦音向四人袭来。
林墨无奈之间也只得应对,一个反手便将身旁陆不洵手中的剑抽了出来;他以右手持剑代刀,用力一劈,阻却滟九势如千钧的逼迫。
见他欲要硬拼,滟九冷笑,不再拂弦,转以两指将弦一捻,那细细的丝弦立时飞出,锋利无端,矫若游龙。
先时正是这招取了陆氏弟子的眼珠子,陆不洵见了忙道:“小心——”
林墨听到他说话,心内一暖;他也不惧,但见一弦一剑相接,缠斗数招,竟见滟九丝弦缚于林墨手中的剑上,剑身随即出现数道细小裂痕。
陆不洵顿时又气急:“我的剑!”
林墨惯于用刀,于这剑法上倒无太大心得;他欲要震断这琴弦却不能,心中已恼,偏那滟九还要猖狂嘲笑:“你倒是跑啊?”
再无他法,林墨当下催动内力,周身邪气暴涨,却牵引了墨吟箫的圣灵之气在他体内相撞,身上仿如刀割般作痛。
这肉身始终不过暂造,实在累赘,林墨咬牙在心内颂了一遍法诀,竟只见地面微微一震。
无奈之下,只得以左手往剑身上一抹,血珠四溅间,林墨凝神,沉声低喝。
“至圣如天,诡道一源,共虚同体,拘神遣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