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原来如此。”
他一连说了两遍,甚是奇怪;那林墨也不作答,邾伯尧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真的取了他那常备的医箱,自去救人。
林墨与季朝云也忙跟随过去。
但见邾伯尧救治桃漪,正如其所言,其实不难,那诸般灵药与金针,也是不吝。
以金针将那体内毒氛尽数逼迫而出,指凝真力点其周身气穴,助导其气脉灵识通顺,不过一炷香时间,诸事已毕。
邾伯尧把验脉象,全数归于平顺,于是又喂她服下两粒丹丸,这才站起身来。
看着简单,其实也耗费他许多精神与内力,只是他那性情,不愿说道半句;可林墨却拉住他,不让他走:“这就完了?”
林墨也不是怀疑,只觉他与季朝云、季凝芳对桃漪这伤症半点办法都没有,这邾家人治起来也太快了些吧?
邾伯尧拂开他的手:“术业专攻,你不信我?”
林墨看一眼桃漪,似有转醒迹象,忙道:“不是不是,我信你。”
那邾伯尧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回头看林墨正在关切看那桃漪,他那心内是说不出的郁抑。
当年不论邾琳琅如何追求林墨,林墨总是冷淡对应,一尽拂拒;可他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凡俗女子,却是如此关切,邾伯尧怎能不恼?
可他,又何资格来恼林墨?
他与邾琳琅年岁相差略多,那邾琳琅是父母老来得女,又生来明丽动人,聪明绝顶,自然甚得两亲欢心,视为掌上明珠;也许是他看自己的妹妹,一样偏心,又或者不愿多想,觉她只是小女儿家,有些刁钻脾气,古怪心肠,还偏偏只衷情眼前这林六郎一人。
都知林墨是林鹤与外间女子所生,且众人都不知道他那生母游梦余,姓名古怪,是什么出身或又有什么内情;但不论如何,这天下并没有游之一姓的仙府名门,细论出身,还算是他林墨高攀了。
话虽如此,林墨毕竟与他五名兄姐一样,也是安宁林氏之后,又身有仙骨;最要紧的是……邾琳琅喜欢。
如此一来,将来亲上做亲,仿佛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