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圣贤有云,长兄若父。回想起来,林墨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就连林信等人都还小,真个这六郎就是他林宽看着长大的,所以那一举一动,内中意思,也是好懂。
而他疼爱林墨,本也是应当,可在有些外人眼里竟觉奇怪,这世情有时真不如写作无情恰当。
说什么六郎心眼古怪,看不明白,其实照林宽想来,不过是因他们本也不想看罢了。
他们说话,林信便也醒了,迷迷糊糊地跟林宽道了句早,就听见外面有人来了,那说话声正是芳苓。
她叩了门,等林宽应了,方进来对他们三人一一问安,然后对林信笑道:“三公子,夫人叫你过去,洗整一下,也换身衣裳好吃早饭,那边都备好了,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公子休息。”
林信想说什么,林宽却摸他的头道:“去吧,正好帮我们两个跟娘亲请安。”
林信也就无法了,点点头,下床去跟芳苓走了。
林宽又看林墨,林夫人只叫芳苓来请林信,半句话没提他,他面上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百无聊赖地拉着自己的衣带子绕手指头玩。
这孩子……林宽无奈,他知林墨聪明伶俐,也懂事;小时候偶尔作怪,林宽也知道他那心思,不过是为了好引起别人半点注意。
然而发觉无用之后,林墨也就都改了,如今是脸上不露,嘴上不说,专往心里放。
不过他今天感觉好多了,想下床活动一下,正好也能哄林墨开心。
便问林墨道:“咱们都起床吧,大哥想不出来早饭吃什么好,六郎想吃什么?吃完了,出去给大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用的刀,你不是告状说朝云打你么?他怎么打的,你怎么还手,都使给我看看。”
林墨想想,道:“好。不过我牙有点疼,只要是甜的,就都成!”
也就是他林六郎的胡话,能令林宽竟听得无言,只能苦笑着摸摸他头,心想这疼的怕是还在后头。
这年纪,可不正该换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