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未裁,一时庭芳。”
花未裁,时庭芳。
林墨真无奈,季朝云不知也就罢了,为何自己竟蠢得忘记了这一句?
曾经。
曾经花勤芳在升山那时,心内总是惦记着去往禹州邾氏求学的林敏。即便仙门中人,互通消息的手段不少,他也偏学那等文人风流,从不间断与林敏往来书信。
其实得意写来,都是些春花秋月,平常之事,但二人总也不觉腻。
若有佳句,花勤芳还要说与邾伯尧、林信、林惠以及林墨听,逼着他们夸赞。
可为着林敏待他平常,林墨总是听得好不耐烦,心内嘴上都道嫌弃;但花勤芳从来都不真恼,笑骂一句“臭六郎”便算。
这一句,当中正有未裁二字,想来当日花勤芳必然也得意地,说给了他的弟弟花未裁听,对不对?
“也许,不止朱厌与邾琳琅是祸,”林墨兀自喃喃道:“也说不定,那一个当真就是花未裁。”
季朝云听见,望向了林墨。
林墨却没有回望,垂首仍作愁目,仍在想着这些事,怕有什么遗漏之处。
这么一想,忽觉清明。
当天朱厌在他和季朝云之前说过的温柔话语,也忽然又响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和我走呢?我替你大哥照顾你,不好吗?”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