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上小心抱起他的曜灵琴,林墨看也不看季朝云,自顾自地走出去了。
他从季朝云身边经过离开,季朝云本有冲动想去拉住他手,叫他留下好好说话。
但身躯却僵硬,季朝云也不知怎地,就动弹不得,只一瞬间犹豫,林墨已与他擦肩而过。
林墨既走,秦佩秋自然也不会留。他回手收刀,亦不忘对季朝云留下一声嘲笑,便也走了。
而季朝云被他们弃下,都忘记了要追。
呆立良久,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应当回家里去。
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该认,一点伤也并不算什么,但季朝云却难受极了。
他像是个不当心的溺水之人,拼命爬至岸上,也是苟延残喘。脚下的路分明平稳,走起来却忽觉踉跄跌撞,胸口也郁痛,实在奇怪。
回想着林墨和秦佩秋同路,回想着林墨和秦佩秋说笑饮酒,回想着林墨为与秦佩秋说话而面红……季朝云又回想更久远的那些从前,林墨好像从不曾为他季朝云这样过。
林墨和自己,也算是自幼相识,他待谁都差不太多,只要是对他好的,他便也就待人好。
所以,他待季朝云也和待其余人一样,有时候因为二人的性情都有乖僻冲动之处,彼此之间争执吵闹,还比旁人更多。
对此,季朝云生平第一次觉得慌张。
他从季凝芳处,自别人口中,听见林墨那些酒醒后仍旧气恼的说话,说只要季朝云这个假正经在,他再也不会来平阳。
季朝云的心狂跳着,为着生气,也为忐忑。
“不来就不来吧,谁又真稀罕他林墨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