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要去,曾于去岁夺魁的季宁乐也会去,他是季平风最为倚重的弟子,年纪虽轻,却能服众,协助季平风操持诸般事务,照拂诸位师弟,从无懈怠。
听见他话语中的坚决,陆不洵不气也不恼,好好相问:“师尊要去,别的师兄也要去……我是师尊唯一的弟子,为什么我不能去?”
这一回去虞城,也不止季朝云孤身前往。除了他,还有个死活赖着要跟去的林墨之外,季平风的弟子苏吟等人也会跟随前去。
去的人虽不多,但陆不洵也觉自己的说话有道理。
季朝云也不与他说别的,就反问他。
“你问为什么?那我问你,论修为根基,论道法武功,你可觉得自己该去?”
他说得如此明白直接,陆不洵的面上有些发红。
林墨知道季朝云如此严格,都是为陆不洵好,但还是忍不住道:“季朝云,你别说了!”
陆不洵跪了下去。
从前季朝云要他跪,他不肯,转身就跑,今日却乖巧,更令林墨难过。
陆不洵仰着头,求道:“师尊,我知道,是我从前不够用功勤勉,但我从今往后都会改过,求求您——”
“我知道你抱着希望,去虞城想遇着朱厌,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可以救回宁乐……但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朱厌不可能会再转赠季宁乐他自己的一魄,世间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让一个三魂七魄尽数亏损,且伤重的肉身,轻易恢复如常。
别说是陆不洵做不到,季平风做不到,便是邾伯尧此刻醒来,只怕也一样做不到。
便是季朝云也想自嘲,他家这平阳季氏,怎地专出这一等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