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既然季朝云与滟九执意阻拦,那陆怀锳所谓的,留给林墨的仁慈,也都不再需要了。
昔日在平阳季氏山门之处,季朝云义正辞严,所言是何?
“阴鬼伤人,论罪当诛。”
他说这话,真有道理,那么今日陆怀锳杀一个凶鬼,和杀两个凶鬼,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滟九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说话,但下一刻便知道。
“如果非要先了结一个你,才能让我追上杀他,那么便来吧。”
话音落,陆怀锳所持汲光亦已出鞘,凛凛寒光动耀八荒。
内力浩瀚,修为高深的一个陆怀锳,今日动杀之意,足令这陋室空房,全数崩摧溃毁。
“总是如此,总要如此。”
太多世事,太多真情,于嗟阔兮,于嗟洵兮,留之不住。
屋瓦皆作倾颓,周遭遍是尘扬,自沙沙簌簌之声内,滟九黯然心中长叹。
徒劳心计善作功,妄称豪荡恶相从。
圣玄路绝埋无用,试看得来元是空。
记不清一生直面过多少次这样杀机险恶,但滟九已经惯看不惧。
叹痴人,谩青史,低眉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