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点点头,他亦知道滟九之道法其实从来高卓,世间少有几人能及,便是面对陆怀锳,哪怕情势危急,只要不作硬拼,逃走脱身而已,回到幽独去,应当无忧。
季朝云又道:“你现在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不洵虽然说了只言片语,但是说得很急,也不像是知道全貌。季朝云也只能当机立断,知会滟九,同他一起安排诸事,结果亦只看到一个已死的陆允琏,还眼见着一个不知是怒是怨,冷静得可怕的陆怀锳,竟抛下诸事,出府而去。
心知不妙,好在滟九也一样果断,二人一同潜行跟随,果见林墨真被陆怀锳追上找到。
听到他这番话,林墨自他怀抱抬起头,但对着他眼睛,张开口欲言,又止。
说不出口来。
为季朝云的亲近举止,林墨稍觉心安,但还是哽咽着掉着眼泪。
“砚之,别哭了。”
季朝云替他抹去眼泪,稳了一吻他额头,退开一点,温柔正经地,握住他手。
“季朝云……你还记得……当初……当初在平阳……我如何跟你说……”
这双手一直都有些颤抖,但季朝云稳稳地握住。
说过的不多,也不少,季朝云问他:“哪一句?”
“我……我说……你不知道我做错多少事……此番人事……种种……皆我……孽果……”
这一句,是当初他们重逢,林墨流泪作戏,试探季朝云之言,但其实,也真不全是假话。
而那些错事,有一些季朝云知道,有一些季朝云不知。
但那些错的,总归都是从前之错,无法以人力回转更改,于是他道:“砚之,别再记挂旧事……先说今日之事,你不要怕。”
林墨先是点了一点头,但一些记忆涌现,一些不清不楚,以及今夜发生的诸事,令他真不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