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云是在屋内的,林墨听到里面一点动静,但季朝云总也不推开窗,林墨便无法了,只得坐在窗下,也不提他做了什么坏事,只谢季朝云帮过滟九,字字句句,都是好声好气。
可惜说了半天,林墨自己都嫌肉麻至极,且季朝云明明在内,却不肯出声,于是真觉害臊,脸上也有点发红。
“好了……我说完了,我要走了。”
但听见林墨要走,季朝云却立刻就推开了窗,显见刚才就是在窗边的,却一直不肯现身,也不说话。
也不先看林墨,季朝云拿起花枝,然后又打开了那扇,见其上题了一句旧诗。
“正好一枝娇艳,当筵独占韶华。”
花枝是林墨亲手所折,旧诗是林墨亲手所书,花上水珠沾湿纸扇,新写的墨迹微微晕开模糊。
他这才垂眼看林墨,却见林墨仰着头对他扮鬼脸。
被那眉目注视,季朝云的心突然就一记狂跳,手不禁一顿,扇一倾,自花枝上落下的花瓣和水珠,尽数落在了林墨面上。
“干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听着他的声音,季朝云真就莫名慌了,也不听他在外面还抱怨什么,忙着一声不吭地故作镇定地收下他所赠,“啪”地一声就将窗关了个严实,教林墨灰头土脸地走了。
即便林墨已走,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内,但季朝云的心还是狂跳,就一直狂跳着,面上竟然也红,不敢给季平风回来看见发现,将那日的功课草草结束后,就躺上床去了,蒙着被子不动。
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季朝云都不懂这是为什么,直到离开学宫,与林墨分别,直到多年以后,见到他与秦佩秋相对。
“季朝云喜欢林墨。”
季朝云终于醒悟。
但是,林墨并不喜欢季朝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