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林信那些行事,难免要这走狗有用。邾琳琅便也只冷笑,懒怠得理他,心猜这次多半也是被他通报林信,林信才出来寻她晦气的。
她也不想与林信为这样的事情在外人面前争执,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做。
“我想回家的时候自己就回去!不用三哥管我!”
说完,当真转身就走。
林信气得要立刻上前将她捉回,但谢正才忙笑劝道:“三公子,邾姑娘也非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倒是让这几位兄台先起来——”
林信也知他之意。
认真说来,这邾琳琅岂止不知轻重,简直是放肆!如今便是他林信自己,也因得这数年历练,自林夫人处学习承继家业当为之事,并代行当年林宽出巡道印之职,早将脾性收敛许多,与外人显露出来的,更多端正谦和。
更遑论林敏身故后,安宁林氏之人也无意在安宁城内耀武扬威,颐指气使……这些举动,只会引得更多怨声载道。
她邾琳琅倒好,在安宁城内也是肆无忌惮,无是都要生非。而世间人哪里会管她本是姓邾?看她这些事故,自然全都算在安宁林府头上!
成日里追着不成器的小杂种林墨跑,还未真把自己嫁进林府,就已嚣张极了,也亏得舅父舅母还有伯尧哥都不管她!
但是现在也无法,哪怕谢正才不言语,林信亦深知那些道理。
当下只得以身作则,林信勉强笑着,先将被邾琳琅打成猪头的壮汉身上金针解除,再令人将他们都请回林府去吃茶,好好看视伤处,好生道歉安抚。
而邾琳琅跑走,不止为了林墨,也是为了刚才她视线所及里的一个怪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就是奇怪,虽然从未见过他形貌,邾琳琅却觉眼熟,哪怕他努力混迹人群中,邾琳琅亦莫名觉他与旁人不同。
邾琳琅十分疑心,那就是没良心的林墨,以那等画皮或借体之术,混迹人群,看她笑话。
要不然,那人跑个什么劲?邾琳琅又不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