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疾风骤雨之声乍起,真似从前年幼时,在家中邾琳琅那小苑之内所听得的。
想到了邾琳琅,邾伯尧便心内有些不安。
已是秋序,家中两亲闭关,邾伯尧初为代其父门主之职,就恰逢禹州城内却忽有数人于山中遭遇邪魔。虽有他率邾氏门人及时解救,无人遇害,但不成想那伤处却奇,外面创痕虽见好,却因外邪入侵,滋生内症咳疾,轻易便传染他人。
若不及时诊治,恐有疫情在城内发生,邾伯尧为此下令,将众染疾之人集中迁于邾府近处别居,由他与邾氏子弟,亲自往来诊治。
疾症虽难解,但也总算可解。邾伯尧数日间衣不解带,留居于此,事必躬亲,终于查证得知那症结在何处,开始琢磨施针用药之法。
而在这数日间,因两亲闭关而不能主事,邾伯尧身边有诸事繁杂,与众人讨论后,也担心事情不好,本来已经去信安宁林府,让邾琳琅回家中来协助,却是一去无果。
去的人只见到了林信,却不见邾琳琅,回来与邾伯尧禀告,已与林信说明事情,林信会将诸事告知。
最后,却也只换得邾琳琅回信来,说晚些回来,尽快动身。
中秋之节也不曾回家团圆,如今邾琳琅亦一直不回,邾伯尧因此更为忧心,毕竟这一回她出门去,实在有些久了。
邾琳琅从来任性妄为,也从不与家中说明去做了何事,只说去安宁城,又或者别处,和林信,或者林墨同处。
亲妹是禹州邾氏的贵女,父母爱之如命,自幼娇宠,天下皆知,遑论他邾伯尧这个做亲大哥的,也是从来娇惯于她。
邾伯尧并非愚钝,知道她所言可能并非全部实情,却也无力禁辖。
人人都知她喜欢那林墨,家中从前便有风声,有意亲上做亲,对此邾伯尧只觉如果众人都应允,他亦无话可说。
只是这林墨也好,邾琳琅也罢,自小时候起,就不是如何规矩的人物,无人能管。
今日再想约束,凭他邾伯尧,只怕是不能了。
前些日子,因为那丹书相告,邾伯尧已知青墟滟氏之事,想其家门不幸,心中难免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