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问邾伯尧,如果当天是她杀了人,你也替她道歉,替她去偿命吗?
林墨觉得季朝云句句在理,可那时候的邾伯尧,只是叹气,没有应。
为什么不应呢?林墨想知道,是因为不管如何去想,都觉得那个心爱的妹妹,断不可能真有杀人作恶的一天吗?
可林墨又怎么能怪他?
对一个人的情义,会令人心聋目盲,彼时,现今,都是一样。
人人皆知,邾伯尧将要成为禹州邾氏未来家主,他不能背离禹州邾氏,不可辜负禹州邾氏,否则便会令禹州邾氏声名败毁,无地自容。
好像除了少有的些许豁达人,或为数更少的执拗人,太多太多的仙门世家子弟,都遵循着这桩桩件件、条条框框。
得益于此,受困于此……而那妄想逃脱的,就如林宽,又或者如林墨,又得到什么?
不得善终。
不得其死。
这就是天命吗?
还是,这是人祸?
若有孟兰因在前,林墨真想问他一问,哪怕不得解答,也想立刻大声问清楚。
如果这是天命,那为什么?
如果这是人祸,那凭什么?
无辜人蒙冤受屈,加害者饰邪营众,何来公理?
林墨是个傻瓜,若早知如此,还不如去找季朝云,至少他才似是那个永远公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