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林鹤这样说,也与林夫人说。
大约也正是因此,大约是他们都觉确对林宽有愧,他们最后当真由得林墨出得家去,自便快活。
“如果没有哥哥,便没有林墨,不是么?”
林宽应了一声“不错”,又笑道:“六郎要记得自己今日说的话。”
林墨点头。
这世间有再多人对林墨好,但若一开始不得林宽庇护,便无后来什么。
林宽永会是林墨心中最特别一个,毋庸置疑。
也许是有感于林墨这肺腑之言,林宽轻轻一握,那灵位在他手中化作齑粉,如流沙自指缝中跌落,触地消失不见。
似是不曾瞧见林墨惊愕眼神,林宽接着又从神龛上,取下了写有自己名姓的灵位,温柔注视。
“苦一切盛衰,皆不自由。”
这真是一等奇怪的景象,一个已死的林墨,注视着本也已死的林宽,手握着他那灵位。
曾经他们二人,不管生死,都是这安宁林氏的负累。
“众人只知敬生敬死,岂知敬人敬事?”
林宽一面哂笑,一面低语。
随着他的说话,所有金碧辉煌之神龛及牌位亦在二人眼前化散,流金灼耀照眼,很快就如当年安宁林氏倾覆般,落得同样云消雾散,荡然无遗之下场。
这家祠内一时间寂静无声,但半晌后,林墨按捺不住,又想要问林宽。
“哥哥,你如今回来,又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