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呢?”
“既然朝云已至,你去会他一会也不错……之后你大可先去往虞城一趟。”
朱厌不置可否,安静待他继续说下去。
“可叹他陆怀锳摆弄心计,多年将陆氏权柄一力把持,不肯信人,如今却伤重,”林宽道:“再凭他陆家其余人如何戒备,也成不了气候。我此刻倒也不急于与他为敌,但若他还要强出头,阻拦你取走你那一魄,便也不用再与他客气。”
“若我一时大意失手,杀了他呢?”
试问他何时曾失手过呢?林宽轻声发笑,似觉朱厌也是在顽笑:“你既已知道后事,何必问我。”
朱厌听得他说笑语气,明白他所言,是指陆怀锳辜负林惠,也未善待林墨,于是与陆允琏同样死不足惜。
此刻留陆怀锳一命,足令虞城陆氏和平阳季氏继续不睦,对林宽来说,有利而无害;但终归不过是个陆怀锳,林宽从来对朱厌信任,所以也由得他,若真杀了那陆怀锳,便也就杀了。
可如此一来,季朝云呢?
朱厌如此问向林宽,林宽却笑道:“你大可一试,劝他与我同行。若他应允,你便告诉他吧,我和六郎会在晋临等着他去。”
“如若他不肯听从?”
林宽望向林墨,看他仍安分,正随心所欲挑捡面前的点心,才转过脸来。
“没有如果。”
朱厌懂得他的意思,却也知季朝云之心意是何等坚决,不似林墨,会为着旧日心伤动摇。
“他是不会被你我轻易摆布的。”
想及此,朱厌也不禁看向如今正被林宽所摆布的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