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者善,辜者辜,死生相许,恩义可负,那人心再不更改,这世间已无新事。
麒麟仍旧回他的人间,朱厌恍恍然,等着他下次来见。
然后终于等到他再度来见,但他的决意不改。
这应是第二回 了,他得以飞升成仙,然后下坠。朱厌忍不住又问:“你这样执迷,究竟是为什么?”
“实则我不过是某种信物,你也不过是某种信物,彰显著天有仁德,亦有暴戾恣睢。”
“也许,唯有那飞升得道者,是与天同样孤寡,是人而又非人,故天嘉奖之。”
朱厌更加不明。
“若依你所言,你我亦不过是徒劳无功者,那你昨日今日所为,到底所求为何?”
麒麟含笑不答,只道:“无求亦是求。你我各行其路,也许非是坏事。无论如何,尚可下次再见。”
日复日,年复年,朱厌在无味的等待中,回忆着他当日的沉默,终于在某一日明白过来,那也许是一种无用的反抗。
也因此,麒麟堕入永世轮回,不得解脱;而朱厌,则是这场噩梦的始作俑者。
想明此事后,他开始囿于另一场噩梦。
在那些梦中,他与麒麟对坐相谈。
“若我没有记错,你之寿元,一世更比一世短暂。”
麒麟道:“也许。”
“是我害了你……吗?”
如果朱厌未有察觉那天意不公,不与他道说,也许就无今日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