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渴求鸾凤和鸣的,湎于卖弄权柄。
好一对恩爱夫妻,好一对神仙眷侣,朱厌看他们倒地抽搐,只觉有趣,忍不住地拊掌发笑。
他毫不掩饰自己笑声,令瞠目结舌的林信清醒了过来,又或再度陷入更绝望的癫狂。
见他现身于此,林信发出了尖锐悲鸣,终于知道一切为时晚矣。
林信是这样可笑,但更可笑是,他与那花未裁或邾琳琅一般,至死不知何为悔意。
“是你——”
都已经到了这样时刻,他还是将此事怪罪于他人。
从前他可怪罪林墨,今日他便怪罪朱厌,他早就惯于如此。
“是你坏我心智——”
朱厌不发一语,只轻蔑看他。
他如此轻视,令得林信发出更惨厉的尖啸,全忘了要对两亲施救,就持着他的刀,向朱厌扑去。
那刀扎进朱厌的额心,又扎入身内,朱厌的血落在林信的手上面上,又垂落于地,最终与林鹤的、林夫人的血相汇,缓缓蔓延流淌。
反正朱厌也不觉痛,便也不挣扎,就安然笑话他。
“蠢物。”
此言引得林信更陷入癫狂。
十刀,百刀,他杀不死朱厌,于是他看谁人都是朱厌,所有人都是要加害于他的。
朱厌就看着他弃下了父母,弃下了自己,握紧刀冲出,然后外间响起了似是永不会停歇,可悲可怜的惨叫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