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已将手中的酒饮尽,听到朱厌如此肯定回答,却也觉心内有憾,不禁要作长叹。
他将手一松,那酒坛跌地破碎,发出清脆响声。见朱厌再作沉默,他便道:“你不问我为何叹气。”
朱厌失笑道:“我问,或者你自己说出口来,其实本无分别。”
的确如此,即便朱厌不问,林宽也仍有想要对他说的话。
只听他先问朱厌:“今日在虞城,你为何要阻拦邾琳琅?”
“阻拦?”朱厌面上神色似是不解:“我不过是自行取回一魄,有何不可?”
确无不可,但林宽又道:“我是指,你那各种心软之处,真正远胜于我。”
朱厌不言。
“你杀了花未裁,也不打算告知与我。”
便是林宽也知邾琳琅那无聊心计,而她与花未裁之行踪,对朱厌来说更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回忆起那花未裁再度濒死前疯癫形状,道说邾琳琅与世人都同样将他出卖,比之陆怀锳更可笑千万倍。朱厌反问林宽:“难道他不该死吗?”
林宽道:“他么?实在是死不足惜。”
花未裁害过的何止林敏和花勤芳?他还害及乌尤一城百姓。
也正是因他将乌尤花氏的秘密告诉了邾琳琅,才有其后诸事发生,莫说令他这般惨淡,无声无息地再死一回,便是将他于世人眼前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既如此,”朱厌又问林宽:“那我杀他,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