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因一笑,仍如从前般嘱告道:“南芝,我未得悟,你亦未得悟。”
南芝道:“主人,我还是不明白。”
孟兰因道:“你若不明,为何不去相送?又为何不劝他停步?”
那是不可能的,季思明不是那种人,生死有定,他从不畏惧,便也一定会向前走,去向来生。于是南芝
道:“我哪里有空去平阳?我本也不惯那些外务,反正已经由星文等人前去季府吊唁致意,我们府内也这样多
的事,我还要守着主人闭关,不是吗?”
孟兰因长叹。
“南芝,你真未得悟。”
南芝不明所以,待要再问,却已转醒。
这下可好,她醒过来,看不到孟兰因,又再也睡不着,实在无可奈何。
转辗反侧,见深秋夜中有月光洒漏床前,她想了想,便起身捡起一件外裳披上,推门出去。
信步闲逛,她行至院中杏花树下,站了一站,看那花开不谢。
看了不知多久,略觉眼酸,她移开视线,见孟府与学宫相邻通道,门已禁锁。
也是,孟兰因闭关,季思明病重,近来并无升山问学之事,学宫也作落寞。
南芝一笑,心道往日颇觉众仙门学子吵闹,然而今日不见他们,倒还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