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从车上下来,数十位白衫学子整齐的站在书院门前,对着他们作揖行礼:“学生拜见夫子。”

引路学官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匆匆离去赶去接引下一家书院的轮值夫子了。

待引路学官一走,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冲他们五人拱手道:“我是清晖书院的掌事,姓孙名九台。各位夫子舟车劳顿,还请赶紧入院安置。”

承晚心下暗笑,拢共坐了没一刻钟的马车,哪里就舟车劳顿了。孙九台看着就油腔滑调,腻着一张脸,令人没什么好感。

轮值夫子是大宁特有的学馆制度,据传是鸿德帝时所设,意在均衡各书院之间的教习水平,好让学子们都能习百家之言,阅百家之书。

各位轮值的夫子是从全国各州府中随机抽取,并且随机分配到各地的书院中,一年一期。

清晖书院占地不小,后院景观一看就是花过功夫打理的,可谓是一步一景,散落着幢幢房舍,学子们都宿在其中。

承晚分到的厢房在后院的最东面,是间前后并排的独立厢房,她住在后间。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铺,就听见孙九台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沈夫子可在房中?”

承晚将房门打开,竟是孙九台带着顾谙之立在门前。

孙九台脸上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笑道:“原本以为这次轮值的只有四位夫子,所以只收拾好了中间位置的厢房。不过我已听说了沈夫子和太学长官之间的渊源,就将沈夫子安排在这间单独的厢房中了。中间的厢房都是双人间,比不上沈夫子这间清净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