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悻悻的皱了下鼻子。
顾谙之将承晚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觉得沈夫子真的生的极好,一个男子做起小女儿家的娇俏动作来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他在心里暗想若是这位沈夫子是女子,不知该是怎样的娇柔可人。
想完他就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还疯的不轻,竟会频繁冒出如此大不敬的念头。
接着他又心里一凉。
自己……自己竟,是个断袖……吗?
承晚却没发现顾谙之的异样,随口问道:“平日里上课,我瞧着他们都时不时地打个盹,走走神,你怎么堂堂课都听的这样认真?不累吗。”
顾谙之微微叹了口气:“学生也是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怎会不累,只是凭着一口气坚持罢了。”
“哦?”
他眉间似有忧色:“如今太平盛世,四海欣盛,位高者难免会被花团锦簇的盛世之景蒙蔽眼睛。但学生生长在乡野间,见过太多太多躲在阴暗处肆意伤人的蛀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蛀虫若是不除,有一日积少成多,早晚会撼动大树根基。生而为人,总要做出点事情来,在天地间留下些自己的痕迹。我所图,不过一个‘清’字。”
“清?”
“海清河晏,天下太平。能有越来越多的人不畏强权,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顾谙之接着说:“当年圣祖皇帝建朝,废了科举的门槛,让我这样的寒门学子能同世家大族的子弟在考场上公平的一决高下,这是学生唯一能抓住的机会。所以学生就算是拼上半条命,也一定要去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