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山噼里啪啦一通说,把承晚说的愈发烦躁。

她听不下去了,心里那股无名火一股一股朝上拱。眼看着顾谙之就快被激怒,承晚心里有些一惊,若是顾谙之今日得罪了谢春山,这算不算自己无意间更改了他的命格?

不行,她得赶紧过去。承晚掀帘出了厢房,看三人没留意到这边,直接念诀瞬移到顾谙之身后。

顾谙之背在身后的左手紧握成拳,腕间还有青筋暴起。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他觉得自己快被这两个人激的失去了理智,心中席卷起一阵激愤。刚要张口反驳,一双略带凉意的手压在了他的左手上。

他心里一惊,讶然回身。

竟是沈夫子。

沈夫子的眼睛看向他,温柔坚定地目光让他奇异的冷静下来。

谢春山和李复照也被吓了一跳,刚才回廊下分明只有他们三个人,沈夫子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见了鬼了不成!

承晚看见顾谙之幽潭般的眼眸逐渐平复下来,她松开手,绕到顾谙之身前,噙着冷笑看着对面两人。

“说够了?说过瘾了吗?”她冷着声,让谢春山心里直发颤。

“不知道清晖书院是什么规矩,学生可以随意编排夫子和同窗了?刚才那番话若是传出去,你们还有没有脸走出书院的大门?”承晚一句话,就让对面两人双股战战。

大宁建朝时首位帝师伊阁老一生未娶,尽心辅佐帝王,圣祖皇后又广开书院学馆,好学之风蔚然兴起。自那时起,尊师重道就成了大宁最重要的伦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