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承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累了。当然,我说的累不只是身体上的劳累,更重要的是心里的累。我总觉得你活的比旁人累许多,明明是个风光霁月的俊俏少年郎,却总像个老头子心事重重。试试看吧,心里放轻松点。我说过,看你面相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格,明年秋试一定能够高中状元。”
他听了这句话却猛地抬头,一双眼中仿佛有暗流涌动。承晚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刚刚谢春山编排他们两人的混账话,脸上一阵发热。
她不自然的用手一抚粉面,转过身去:“谢春山刚刚的混话不必放在心上,全当他放屁好了,反正说的也不是真的。你快去用饭罢,我也回去了。”
说完不等顾谙之回话,便甩甩衣袖沿着回廊回房去了。
顾谙之心中翻腾,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看出他心中的疲累。
他没什么亲人,在书院里成日读书,有空就出去赚束脩,也没什么密友。细细算起来,沈夫子还是第一个温言宽慰他的人。
他看着远去的那道轻巧背影,嘴里喃喃道:“若他说的是真的呢……”
说完他讶然用手指盖上嘴巴,直道自己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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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烛火晃动,顾谙之一如既往地端坐在窗边的矮几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