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着急。

高大的脊背挡在她前面,好像能替她挡住世上所有的风雨。一如几万年前在玉清府,遇到危险时苍濬总是默默地站在她的前面。

她抬头迎上顾谙之的眼神,感到很是心安。

顾谙之背手昂胸立在冉恒玉面前,睥睨一切的清冷模样不染纤尘,同冉恒玉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

顾谙之沉声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假惺惺。我们都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罢,就拉着承晚的衣袖阔步走出人群。

“你爹那副残废身子不想好了?”贱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是我说我可以为你爹请到大宁最好的名医,贤侄该怎么谢我?”

顾谙之堪堪停住脚步。

承晚看着他的牙关紧咬,似乎是在将无限仇恨硬生生的咽进肚里。

顾谙之回头冷眼看着冉恒玉:“你需要我做什么。”

冉恒玉歪在轿辇上,瞅着顾谙之冷哼一声。肥嘴一张,一口唾沫被他吐到自己的鞋面上。

他指着自己的鞋面斜眼看着顾谙之:“过来,跪下,给我擦干净。”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