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还没醒酒,落在顾谙之眼中,只觉得眼前女子杏眼桃腮,眼波如水,叫他一颗心无缘故快跳了几下。
承晚心里一转,之前她同顾谙之闹得不甚愉快,倒不如借此机会顺坡下驴,双方也好有个台阶下。
但她不是白吃白喝的性子,指了指书院的大门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大过年的,我也不好空手去你家,你且稍等片刻,我厢房里还有壶好酒,晚上我们一同饮一杯。”
顾谙之见她答应,心中畅快,笑说不用,但承晚却很坚持。
他说:“就算夫子要进去取酒,但如今书院已关,门窗紧闭,又如何进的去?所以不用麻烦,夫子直接随我去就好,学生家中酒肉菜食一应俱全。”
她摆摆手,挺起胸膛,脸上有些骄傲的意味:“我那壶酒岂是寻常酒能比的?你不要管了,去巷子口等我便是,我自有办法。”
顾谙之看她坚持,知道说不过她,只得听她的吩咐到巷子口等着。
承晚再三嘱咐他不要回头,他却起了些好奇的心思。
待从巷口站定,他悄咪咪的一回头,就看见承晚口中仿若在念叨些什么,玉手一抬,一只精巧玉壶竟从书院中飞越过围墙,稳稳落到她的掌中。
街上人不多,零星几个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的商贩步履匆匆往家赶。
承晚和顾谙之并排不徐不疾的走着。
两位风光霁月的翩翩少年郎,一个高大英朗,手里拎着几包蔬菜,青嫩的枝丫伸出布兜外,随着走路的节奏摇晃。另一个面容俊秀,左手捏一串糖葫芦,右手拎一只酒壶,面色微红,一看就是刚刚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