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脑袋飞速的转,想着总得先把顾谙之的情绪给稳定住,再慢慢想办法离开这潭泥淖。

“什么?要走去哪里?”顾谙之赶紧追问道。

她如梦初醒,面色安稳了许多,恍若不在意的摇摇头:“哦,没什么,想起来我还有个朋友约我休沐时去她家做客,我这会儿得赶紧去了。”

她将手里的衣服塞进顾谙之手里,边说边后退:“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给你父亲做点饭吃。昨天多有叨扰,我就不过去向你父亲辞行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待收假后咱们书院再见。”

话音一落,她就像条泥鳅,混入外面汹涌熙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顾谙之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动弹不得。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苦笑一声,自己的心迹原来在她眼中竟成了一桩避之不及的麻烦事。

-------------------------------------

那一边承晚也头疼不已。

她趴在泉先阁的软榻上,将脸埋在软枕上哀嚎不断。她手里还攥着颗葡萄,略一用劲,“噗嗤”一声葡萄被她挤碎,汁水横流。

桑落小声惊呼起来:“你别把我的软榻弄脏了!这可是东海刚送上来的软绡锦。”

什么软绡锦硬绡锦,承晚现在可顾不得这个。她随手抓过案几上放着的云帕将手擦干净,又仰面倒在软榻上,嘴里又是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