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晚这下明白了为何诚亲王对顾谙之为何手下留情了,原来是传国玉玺在他这里。

凡人真是有趣,弑兄杀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还非要拿着传国玉玺才敢名正言顺的继位。承晚嗤笑一声,不就是担心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日后自己的龙椅坐不稳当吗。

可是有了传国玉玺,天下万千臣民就不在背后唾骂他了?

自欺欺人罢了,矛盾,愚蠢,可笑。

“诚亲王,为君者不是只靠学识才华就能治天下,”顾谙之看着面前已经有些疯癫的诚亲王,苍老的双眼中露出些悲悯,“论学识,皇上确实不如你。但论治国谋略与容人胸襟,皇上远在你之上。”

他缓缓地继续说着:“你以为皇上是到了最后才知你有不臣之心的吗?早在差不多十多年前,皇上就曾密召我入宫,他在那时就觉出了你的野心。但他念及你们一同长大的手足之情,不愿意斩草除根,所以才寻了个由头让你前去蜀地封王任职。每年过节,皇上都会登上城楼遥望蜀地,他念着手足之情,但你却没有。这些年你在蜀地暗中屯兵,锻造兵器,你真的当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

诚亲王语气干涩:“所以他才把传国玉玺暗中转移到你的府上。”

“皇上不愿意杀你,但他却必须要保护太子。你真的以为太子是死于意外?”

诚亲王怔忡片刻,惶然站起身来,仿佛大梦初醒:“你是说!你是说我设计太子死于水患这件事皇上全都知道,并且他将计就计,还顺着我做了个局?!”

顾谙之目光沉静:“不然太子该如何躲过你的明枪暗箭呢。所以我说皇上的谋略胸襟远胜于你,只是心软,不忍杀你罢了。”他叹了口气:“皇上最大的缺点也就是心软了,他始终不认为你会真的杀了他。”

诚亲王慌了神,他没料到太子竟没有死。若是皇帝早就洞察了他的一切计划,那么太子……

不好!

诚亲王怒气涌上心头,他“唰”的将剑横在顾谙之的脖子上,面庞已然有些狰狞:“快点将传国玉玺拿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顾谙之,你这一生无儿无女,若是归顺与我我必不会让你晚景凄凉,若是你不从,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顾谙之目光又越过了诚亲王,轻飘飘的落在他身后的墙上,不知在看些什么。